日前,本报报道了不少人交380元担保金,每天在微信朋友圈发3条文莱汽车广告可赚30元佣金一事。(详见10月19日A11版)被受害者认为失联的微信群管理员韩女士等人看到本报报道后,主动联系记者称,她们并非失联,而是微信被投诉后出现异常,无法回复信息。
通过韩女士等文莱广告微信群管理员的讲述,我们进一步了解到这起骗局的运作始末。
1 她们起初也是发广告赚佣金,看到招聘信息后应聘成为管理员
“事情发生后,我的微信被人投诉出现异常,并非失联,只能接收信息,无法回复信息。”韩女士说,她患有红斑狼疮等疾病,每个月治疗费用在4000元到5000元。她因患病无法工作,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其爱人身上。
9月13日,韩女士在微信朋友圈看到有朋友发文莱汽车广告赚佣金的消息,她想为家里减轻经济负担,遂向文莱主管交了380元担保金,加入文莱广告微信群,在微信朋友圈转发广告赚佣金,“文莱主管说我干够3个月,担保金会退还”。
10月7日,韩女士看到所加入的微信群里发招聘管理员的信息,岗位要求不高,以女性为主,时间充足的无业人员,能熟练操作微信、手机银行和支付宝,会制作报表即可。她询问文莱主管得知,应聘管理员要交1000元担保金,实习一周后,每天退还100元,工资是实习期80元一天,实习结束100元一天,日结。她觉得还可以,没多想就交钱成为管理员。为便于对管理员进行约束控制,主管还要求这些管理员必须手持自己的身份证和个人银行卡,拍照传给他们。
记者得知,赵女士、郭女士与王女士成为管理员的过程与韩女士一样。
2 新入职“员工”用数字编号,微信群内禁止聊私事、私自拉人进群
管理员主要做哪些工作?韩女士成为管理员后,文莱主管把她拉进新建的E1微信群,群里有2个主管、1个总管,对方让她拉200个参与在微信朋友圈转发广告赚佣金的新入职“员工”进群,负责给每个“员工”从1号到200号进行编号,并备注推荐人的编号。比如,A是先前加入其他群的“员工”,A推荐好友B加入她所在的群,她就给B编号为01号,备注写明推荐人是A。
韩女士的上线主管还传授一套话术。“你好,你的推荐人编号是多少?”“你把你的入职担保金转给我,稍后我安排你进群”……每个新入职“员工”和推荐人,对管理员来说其实都是冰冷的数字编号。“‘员工’转发广告每天能领30元佣金,而推荐人介绍一个人有80元奖励。”韩女士说,编号的目的是便于发放佣金与奖励。
这套骗局对新入职“员工”有要求,即微信好友至少达到80人,目的是吸纳更多微信好友加入。“后来没那么严格,只要交钱就能加入。”韩女士说,群里禁止私自发广告和聊私事,禁止私自拉人入群,违规者将受到处罚甚至开除。
管理员还要在每天中午12点、下午4点及晚上8点之前,制作报表传给微信群里的文莱主管。报表内容是统计新入职“员工”人数,当天进账金额,应支付佣金、奖励金额。随后,管理员通过手机银行把当天收入转到指定银行账户,再将主管返回的钱当做佣金和奖励,以微信红包的形式发放给群里“员工”。
3 主管通过网络遥控,从未与管理员见过面
“我们每天上班时间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。”郭女士说,她刚成为管理员时,每天新入职的“员工”是通过其他管理员推荐过来的,其他管理员收过担保金后,将人推荐给她,她再给对方编号并拉进群。随着业务逐渐熟练,她开始直接接待新加入者,收取担保金后让对方入群。由于加她微信好友入群的人太多,她要一直低头盯着手机。
韩女士说,她和其他管理员从未见过主管、总管的真面目,有一次她给100名“员工”发佣金,误将每份30元的共计100份定额红包,设置成手气红包发到微信群,导致大家哄抢,吓得她赶紧向上线汇报,通过微信语音听出对方是一名男子,南方口音。
赵女士说,10月6日、7日,因上线主管给推荐人的奖励由80元涨至100元,先前加入的“员工”特别积极,纷纷拉亲友加入,她一天收到100多个微信好友申请,而她负责管理的D8群,仅两天就达到200人。
有管理员的微信群人数满后,文莱主管会要求满群的管理员把人介绍给另一个群的管理员。就这样,微信群数量逐步增多,编号也越来越多。后来,每个群由原来的200人扩充至280人。
4 主管以重组名义解散微信群,有管理员13天收了8万多元担保金
15日晚上不到8点,主管就催韩女士等管理员把当日收入转过去。随后,主管称微信群太多,稍后会对各个群重组,佣金晚上9点半之前发放。韩女士被踢出群后,有一种不妙的预感,果然,到了发佣金的时间,主管再也联系不上了。“我邀请亲戚与同学6个人加入,大家几乎都没回本。”郭女士说,她们当管理员的时间短,当初交的1000元担保金也一分没退。
王女士说,她是10月3日入职当的管理员,到事发前,通过她验证加入微信群的好友有两三百人,共收到8万多元担保金。
“受骗者来自全国各地,设局的骗子最后卷款消失,由我们这些管理员‘背锅’。”韩女士说,据她了解,每个微信群是按英文字母排列的,从A开始,每个字母设9个群,“目前好像排到字母E,E8群应该是最后建立的群”。